【23/32】预定保镖
· 23党的首次发文 让我们看看是哪只小提宝这么幸运呢
· 保镖×富家子设定（略剧情
电光火石之间，Jason的身体已经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样冲过斑马线再一跃而上那辆装饰精美的马车，又一脚踹下呆若木鸡的车夫，把那个衣着华贵的圆眼小矮子从马车车厢里捞出来的。
小矮子薄薄的刘海下一双错愕的蓝眼睛同样证明了这一点。
护着小矮子在一旁的行道树下找好掩体的时候，Jason凑近小矮子的耳边，发出一个浅浅的唇音。
“Boom.”
几乎是为了回应他的预判一样，街角时装店门前，一辆凯迪拉克被炸成了碎片。
干Jason这行的最怕和警察打交道，这里的警察从不会为交不起保护费的私人保镖运作价格昂贵的国家机器，毕竟监狱是比教会还要慈善的慈善机构。自从Jason失去母亲的那一瞬间起，他就深刻地明白了这个道理。
而这个道理，其实有很多种理解的办法。
铐着双手的Jason顶着一头灰扑扑的头发站在刚刚遭到爆炸袭击的时装店前，身后差点被吓到昏厥的贵妇人此时正抱着狂吠的狮子狗向警察们歇斯底里地控诉自家保镖擅离职守的恶行。不过Jason对此并不在意，他知道自己不出三个小时就会换一份新的工作，只是在警察的面前做出这个决定的确有点伤自尊。
“所以说，您怀疑您的......呃......前保镖串通了那帮匪徒企图对您造成袭击？”警察似乎对这个结论不置可否，“您要知道，如果您死了，他可就没人发工资了。”
“那你为什么不看看那帮疯子炸掉我的车时他在哪里？我付给他钱，他就得干这个！”
“这个证据恐怕不怎么充分，夫人。”
Jason头也不回地笑了，困在手铐里的手腕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我想我们需要其他的证人。”警长回头示意身后的人去抬马路上那堆血肉模糊的东西。与此同时，他看到自己刚才拼命护着的小公子正跌跌撞撞地朝这边走来。
可怜的小矮子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精致的礼服上布满了尘土，暗红色的领结松散开来，一侧突出的锁骨就这样暴露在外。小矮子的礼帽拿在手里，朝Jason的方向走来。很明显，刚才的震波对他造成了不轻的脑震荡。
一场意外就会将他们变成一样的人，看吧。
“Gordon警长，我很愿意为您做一个人证。”
小矮子露出公式化的微笑，灰尘并未将他明亮的兰眸减去魅力，“这位勇敢的保镖先生，要不是他在爆炸的时候将我拉出马车，恐怕我现在已经被我的纯种安达卢西亚马压断气了，认为他是恐怖分子也未免太过伤人心了。”
“Wayne先生，”警长露出微笑，“真难想象您居然要为一个曾经坐过牢的私人保镖辩护。”
“没坐过牢的保镖，恐怕只有我们家里才有了。”
Tim露齿一笑，施舍一般地向Jason投了个眼神。
“如果可以，请卖给我这个面子。”
“当然可以。”
警长挥挥手，一名警员上前为Jason解手铐，恢复了自由的Jason眯起眼睛打量这个姓Wayne的小矮子。还不错，这是个相当有理解能力的小矮子，有钱人也并不都是土大款充来的。
警长离开之后，Tim微笑着走近了Jason，用只有二人听得见的耳语在他胸前不到一拳的地方呢喃。
“你想要什么？保镖先生？”
Jason望着那双蓝汪汪的圆眼。
“你来真的？那好吧。我要你一杯朗姆酒，然后杀一个人，就这样。”
“真心希望你是为了第一个目的来找我的，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这一点，不是吗？”
“嘿，说真的，你这孩子......你难道不想知道我的所作所为会给你带来什么吗？还是你觉得这样很刺激？富家子的游戏？”
“我的确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说实话我不是一点兴趣也没有，”Tim微笑着转动皮手套外佩戴的铜戒，“不过只有一点，关于出身犯罪巷的孩子，我不应该过问他的身世。”
Tim抬起头冲他抿唇一笑，他的确有一双可以媲美波斯蓝宝石镜面的眼睛，在熠熠生辉的迷人魅力下，Jason几乎是凭着自己的直觉中的警觉，顺着对方的小动作看去——那是一枚极细的银针，在对方戒指的戒面下灵活地调整，迎着他的眼睛放射出危险的光芒。
“你的名字？”Tim抬起了自己的下颚。
“Red Hood.”Jason鬼使神差地说。
事实证明Jason对自己的职业规划真是相当不擅长，哪怕三个小时前他曾咬牙切齿地计划打算取掉市里所有富人的脑袋，三个小时后他只能再一次挎上那条可笑的枪带，在厚重的皮夹克下藏起自己大口径的左轮手枪，像个追着要小费的门童一样站在又一家时装店内，只不过这次，换成了一家冠名W.E.的男装店。
“不过来看看吗？Red？”被宠坏的小公子正举着一副袖扣在自己腕边比来比去。
“不了，你挑好叫我一声就行。”Jason硬邦邦地说。
“你最好过来看看，不然这副镶着金丝蕾花边的水晶bling bling袖扣就会出现在明晚你的礼服边上。”
“你开玩笑吧？”
“不必紧张，我只是希望我的保镖能给我的晚宴增光添彩而已，别忘了，我还得兑现你的朗姆酒呢，对吧？呃，说到这个，你喜欢朗姆酒味的冰淇淋吗？”
“够了Tim，你居然真的相信我说的话，我得提一个规矩，我只做自己份内的事。”
“没有头套保护的脸暴露在阳光下会让你失去自己吗？”Tim举着那副该死的袖扣一下子凑近了Jason的脸，低沉的嗓音听起来很有诱惑力，然而Jason此时对这只公鸭一点兴趣也提不起来。他开始后悔自己把他从马车里拽出来了，早知道这样他宁可去为企鹅人打工，顺便再把他愉快的小脑袋拧下来。
“你最好是开玩笑，也最好别说第二遍......”Jason眯起了眼睛。
正在剑拔弩张的时候，Tim忽然抽回了身，留给他一个端庄优雅的背影，他耸了耸肩。
“今天很不适合谈话，我觉得我们最好先回家。”
“哪儿？”
“你一定认识旧歌剧院，它现在就是家了。”
现在Jason一点也不怀疑这个富家子和他的继父之间的感情了，即使是个有血缘关系又吊儿郎当的富二代，想必Wayne先生也不会那么轻易地扒开伤口给他当玩具玩儿，而这只公鸭却做到了。
昔日破败的歌剧院此时已经是一幢临街的白色砖石别墅，Jason随着自己的新主人走进去的那一瞬间，就察觉到这里扑面而来的一种别样的气息。完全不属于富家子的气息。
“不要客气，你可以把外套脱在地上，枪带绑得你很不舒服吧？请放心，这里很安全，你可以暂时把那玩意儿卸下来。”
Tim走在他的前面，已经一路走一路将名牌西装外套脱在没铺地毯的木地板上，包括那段漂亮的领结和镶嵌银饰的腰带。
Jason赶在他把自己脱光之前把那些衣物一一捡了起来。
所以，富家子Tim少爷此时正穿着一件挽起袖子的衬衫站在客厅的爆米花机前认真地研究上面的按钮。
“Red，焦糖味还是巧克力味？”
Jason并没有回答他，此时他的注意力完全被一个旋转书架上的东西吸引了，那是一幅全家福，神情冷峻的Wayne先生坐在雕花扶手椅内，身后站着他最引以为傲的三个孩子，还有一如往昔的老管家。所有的人都穿着正装，也有人将嘴唇抿成一条线，眼光飘移到镜头的聚焦之外，神情淡漠一如Mr.Wayne。
“Red？没想到你会对索福克勒斯感兴趣。”
当Tim注意到他的时候，Jason正捧着俄狄浦斯王剧本看得入神。
“出人意料。”Tim将爆米花递给他。
“给我安排活干，最好在我把这里的书都看完之前，不然你招聘的就是个给书扫灰的保姆了。”
“呃，那好吧，”Tim耸耸肩，随手将爆米花桶放在一旁的餐桌上，恋恋不舍地又顺了几颗放进口袋里，“我现在需要进浴室把我头上的这层灰给洗掉，可以麻烦你在我洗澡的时候往浴缸里放橡皮鸭吗？”
“当然，放进你嘴里都没问题。”
“嗨，我是说......你能在我洗澡的时候帮我把衣服熨了吗？”
有的时候掌握的技能越多，你能够出风头的机会就越多，只是在目前的情况下，Jason实在不想围着缀满荷叶边的粉色围裙在这幢棺材一样的石楼里对着空气展示自己熨衣服的专业技能。
这里不对，太不对了。Jason站在熨衣板前想。
富家子的生活是什么样Jason不是没见识过，虽然他对这些并不怎么感兴趣，但是这种微妙的差别他看上一眼就能分辨得出来，何况他早就认定Tim不是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富家子，没错，那是因为他打扮得活像只公鸭。
Jason放下熨斗，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黑盒子，那是个微型的信号干扰器，最多只能保证他方圆一里内的安全。
干扰器运作了不到五分钟，Jason敏锐的听力就能感应到房间深处的某一个地方传来相同频率的工作信号。
至少应该不是那只爆米花机。Jason想。
浴室那边哗哗的流水声并没有停止，Jason将熨斗挂在立架上，慢慢朝那个方向走去。
与维恩庄园大客厅无二的装饰风格，灯架旁一扇桐木大门的样式看上去是那么熟悉。如果没记错的话。Jason向一旁的大立钟伸出手去，在表盘上随意拨了几下。
不出他所料的，那扇门自己打开了。
这真是有够烂的设计。Jason想。
浴缸上方的水龙头开着，温热的水流慢慢填充着巨大的按摩浴缸，一股股水蒸气盘旋在Tim的头顶上，不一会儿，柔顺的黑发就被弄得湿嗒嗒的。
Tim坐在浴缸旁边，手里反复揉捏着一只小黄鸭，眼睛却不注视着那里。
“嘿，伙计，我说......我还没穿衣服呢。”Tim轻声说道，并不抗拒身后的人拉起他的手臂，用蝙蝠状的手铐铐在花洒上。
Jason提着一只小板凳从他身后绕了出来，利索地凳子放在Tim的对面，然后做了下来，顺便理了理同样被水蒸气弄得乱七八糟的头发。
这场面太滑稽了。Tim想，简直就像被阿福找到自己藏起来的挂科司法学试卷一样 。
“你问了我的名字，或许现在该我问你了。”Jason盯着他的蓝眼睛说道。
“这有什么意思？你一开始就知道对不对？”
“你也知道，不是吗？难道我该说，那场愚蠢的马路爆炸案是你一手策划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引我上钩？”Jason的声音越来越大，狠狠一拳砸在Tim的手铐上。
Tim吸了一口气，“这与Bruce无关，是我的主意。”
“你知道我要杀谁，对吧？”
“嗯。”Tim点点头，“而且我也知道就算没有我的帮助，你也可以做得到。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情，就没人能拦得住，Jason.”
Jason.
Jason.Todd.
“所以，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Jason平静地说。
“谁知道呢，说实在的，当我知道你回来的时候，我的确很惊讶，但我不难过，你知道吗？我只是很好奇，我想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看看我一直生活在里面的阴影是谁带给我的。”
“生活得不错？”Jason笑了。
“我知道你，很早以前就知道，我敢说在我死掉之前你就是他妈的命运选中的人啦，你看看你，聪明，自信，或许还很善良，有在世的父母和私立中学，还有可以睡觉的地方。而我呢？我拼上我的一切就只是不要让别人忘记我，你和我不一样，Drake.”
“没有人会忘记你，Jason.”
“是啊，不会忘记曾经有个蒙着面具死掉的小罗宾，那我呢？谁还能记得世界上有个该死的我存在？”
Tim低着头拆蝙蝠手铐的锁链，抬头看了一眼坐在雾气中的男人，“或许是我？我不知道，我曾经花过很多时间来想你。但是你无解，Jason，我这样做会不会让你感到不舒服？我们的关系远没有亲近到那个程度，我明白，你也不是对我最好的人，可是......”
“一个人无聊的时候是不是对着一只野猫都能聊起天来？”Tim耸耸肩膀，“不管怎么说，你一开始没杀了我，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Jason笑了，摸了摸自己被雾水弄得湿漉漉的头发。
他不得不承认，自从他见到这个小矮子的第一眼起，他一直就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他不是什么富家子，或许只是一只恰巧被挑中的小猫，茫然，天真，对任何事都抱着一线希望。他会成为他们四个里最像Bruce的人，但是感情，这个复杂的问题会成为他永远的拖累。
“至少，以后可千万别像我。”
Jason之前攒了一肚子的话要说，但是现在他觉得自己远没有那么能言善辩，Tim不是一拳打下去没有反应的棉花，但绝不是一个可供发泄的对象。
Jason对着浴室的高级瓷砖地板说着，他的声音被Tim手中橡皮鸭喷水的声音所掩盖。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外套前襟上多出的那一块水渍。
小矮子忿忿地将橡皮鸭抛进浴缸里，蝙蝠手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拆掉，此时就像一个手镯一样吊在他一边的手腕上。
“阿福就没教给你要节约用水吗？”Tim指了指快要溢出水来的浴缸。
Jason起身，先是关掉浴缸的龙头，然后掏出钥匙打开蝙蝠手铐，最后——
抱起圆眼公鸭小矮子扔进浴缸里。
“我*^%#¥@..你......Jason！！！”
在绝大多数哥谭市民眼中，只有举办宴会时的韦恩庄园才真正像一个有人居住的地方。
W.E集团投资修建的新马球场三天前在郊外竣工，三天后的今天，韦恩庄园又再次充满了活人的气息。
有眼力见的宾客只要一眼就能看出今天晚宴的主人并不是在任的CEO韦恩先生，那个神出鬼没的伟岸身影并没有出现在晚宴的致辞环节中，取而代之的是谈笑风生的小韦恩先生——提姆·公鸭·德雷克·韦恩。
“Dick，那是谁？蝙蝠家新认领的女孩吗？”Damian端着一个装着葡萄汁的高脚杯站在Dick身边，眼光不屑地扫向大门口携手同行的二人。
“那是你的三哥，你昨天还见过他，不记得了吗？Damian？”Dick有气无力地说。他刚刚见过了至少五个他和Bruce重合的前女友，目前的状态有点不好。
“我当然知道！我说的是那个壮汉！他长得像个保镖却穿着三件套的西装，还有他的胸！我打赌那里面的东西塞得比Stephanie还多！”
“Damian，你知道吗？我为这一场重逢积攒起来的眼泪都被你刚才的话给冲没了，而且要是你再谈论关于胸的问题，Steph马上就要过来揍你了，看，她就在那儿。”
Tim端着自己标准迷人的正经八百笑容应付了每一个急于把自己介绍给他的女孩，Jason却很识时务地端着手站在餐桌的边上，嘴里念念有词。
“我带你来这里不是为了砸Bruce的场子的，你为什么就不能笑一笑，你吓跑了好多女孩子。”Tim压低声音对他说。
“一定程度上，我还是你的保镖呢，Mr.Wayne.”Jason从Tim的身后凑近他的耳朵，说道：“顺便一提，你即将成为蝙蝠家里一小时内泡到女孩子最少的那个了，不要怀疑我的记录，我坐三小时的飞机都能要完所有空姐的电话号码。”
“航空公司真应该把你放进黑名单里去。”Tim咬牙切齿地说。
“加油吧，小矮子。”
“你不来吗？刷新一下你的记录？”
“嘿，别闹，我看见Dick他们了，你得带我离开这里，不然我就什么都干不好。”
“真的？”Tim转过身，给他一个微笑又眨眨眼，“给我一个离开的理由，保镖先生，然后告诉我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
“当然，”Jason俯下身，在他耳边轻轻低语道：
“Boom.”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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